Page:東西文化及其哲學.pdf/149

From Wikisource
Jump to navigation Jump to search
This page has not been proofread.

言之事事物物都有一個用處。知道那事物的用處方才可以知道他的是非善惡。為什麽呢因為事事物物旣是為應用的若不能應用便失了那事物的原意了便應該改良了。例如墨子講『兼愛』便説『用而不可雖我亦將非之。且焉有善而不可用者』這是説能應『用』的便是『善』的善的便是能應『用』的。譬如我説這筆『好』為什麽『好』呢因為能中寫所以『好』。又如我説這會場『好』為什麽好呢因為他能最合開會講演的用所以『好』。這便是墨子的『應用主義』。應用主義又可叫做『實利主義』。儒家説『義也者宜也』。宜即是『應該』。凡是應該如此做的便是『義』。墨家説『義利也』。便進一層説説凡事如此做去便可有利的即是『義』的。因為如此做才有利所以『應該』如此做。義所以為『宜』正因其為『利』。

他在這以下又講明墨子的應用主義如何不要看淺解錯。他對於墨子的態度覺得很合脾胃因他自己是講實驗主義的。他於是對於孔子的態度就不得其解覺無甚意味。大約這個態度問題不單是孔墨的不同幷且是中國西洋的不同所在—孔子代表中國而墨子則西洋適例。我們於這裏要細説一説。當我們作生活的中間常常分一個目的手段譬如避寒、避暑、男女之別這是目的造房子這是手段。如是類推大半皆這樣。這是我們生活中的工具—理智—為其分配、打量之便利而假為分別的若當做眞的分別那麽就錯誤而且危險了。什麽錯誤危險就是將整個的人生生活打成兩斷截把這一截完全附屬於那一截而自身無其意味。如我們原來生活是一個整的時時處處都有意味若一分則當造房中那段生活就全成了住房時那一段生活的附屬而自身無復意味。若處處持這樣態度那麽就把時時的生活都化成手段—例如化住房為食息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