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東西文化及其哲學.pdf/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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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豈無仁義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猶斧斤之於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為美乎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氣其好惡與人相近也幾希則其旦晝之所為有梏亡之矣。梏之反覆則其夜氣不足以存夜氣不足以存則其違禽獸不遠矣。』宋明人都有點講靜坐大家只看形迹總指為受佛老的影響而不是孔家原樣其實冤屈了他。陳白沙所謂『靜中養出端倪』實在很對的。而聶雙江在王門中不避同學朋友的攻擊一力主張『歸寂以通天下之感』尤為确有所見。雖陽明已故無從取決然羅念庵獨識其意。在古代孔家怎樣修養現在無從曉得然而孔家全副的東西都歸結重在此點則其必以全力從事於此蓋可知也。胡適之先生説『最早的那些儒家只注重實際的倫理和政治只注重禮樂儀節不講究心理的內觀。到了大學、中庸時代才從外務的儒學近入內觀的儒學。』這話未必是。你不看孔子説的『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餘則日月至焉而已矣』那『仁』不是明指一種內心生活嗎只要能象孔子説的『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就都好了幷不要一樣一樣去學著做那種種道德善行蓋其根本在此。若説以前孔子時為外務的儒學恐其不然。不過這種內心修養實不象道家佛家於生活正路外有什麽別的意思他只要一個『生活的恰好』『生活的恰好』不在拘定客觀一理去循守而在自然的無不中節。拘定必不恰好而最大的尤在妨礙生機不合天理。他相信恰好的生活在最自然最合宇宙自己的變化—他謂之『天理流行』。在這自然變化中時時是一個『中』時時是一個『調和』—由『中』而變化變化又得一『中』如是流行不息。孔家想照這樣去生活所以就先得『有未發之中而後發無不中節』了。『仁』與『中』異名同實都是指那心理的平衡狀態。中即平衡、歸寂即以求平衡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