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東西文化及其哲學.pdf/120

From Wikisource
Jump to navigation Jump to search
This page has not been proofread.

子麽』你看自古的文藝如所謂詩、歌、詞、賦所表的感情何莫非前一種而自古以來的本土宗教如所謂方士、道家者流其意向何莫非後一種呢象這樣的感想姑無論其可鄙實在是錯謬不合。他的錯誤始則是誤增一個我繼則妄減一個我。『我』是從直覺認識的感覺與理智上均無『我』但直覺只認識無有判斷尤不能區劃範圍感覺亦爾。判斷區劃理智之所事也而凡直覺所認識者只許以直覺的模樣表出之不得著為理智之形式。現在他區劃如許空間如許時間為一範圍而判立一個『我』又於範圍外判『我』不存實誤以直覺上的東西著為理智之形式也。質言之『我』非所論於存不存更無範圍而他全弄錯了且從這錯的觀念上有許多試想豈不全錯了麽此段話從認識論來莫輕忽看過。印度人的感想則全與此不同中國人是理智的錯計誤慮而印度人則直覺的眞情實感也。印度人之怕死非怕死而痛無常也。於當下所親愛者之死而痛之於當下有人哀哭其親愛之死而痛之不是於自己未來之死而慮之當他痛不能忍的時候他覺得這樣世界他不能往下活誠得一瞑不顧者彼早自裁矣。但怕死不了耳死了仍不得完耳。死不是這樣容易的必滅絶所以生者而後得死所以他堅忍辛勤的求出世即求死。彼非怕死實怕活也與中國之慮死戀生者適得其反焉。故道家之出世寧名之為戀世。此輩自慮其死者蓋全不怕這些年中會要看見幾多他人之死於朋友之死於所親愛者之死想來都是不動心的了何其異乎印度人之所為耶故一為寡情一為多情其不同有如此者不可不辨也。寡情故運理智而計慮未來多情故憑直覺而直感當下。此種眞情實感吾人姑不論其可仰。抑亦無從尋摘其知識上之疵斑。還有一層情志之從理智錯計來者可以駁回轉易中國人凡稍得力於孔家者便可不